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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大CEO尹烨:薄弱地区的防疫水平决定了疫情终点何时来临

发布日期:2021/12/17

12月15日,华大集团CEO尹烨出席第十二届财新峰会(大湾区场),作《基因即因,未来已来》主题演讲,并围绕基因技术发展以及公共卫生问题发表观点。本次峰会以“改革开放进行时”为主题,来自政、商、学界的数十位嘉宾共聚一堂,为深化粤港澳合作、推进大湾区建设汇聚共识,碰撞观点。

当被问及新冠疫情之后,基因技术会有哪些新的突破以及未来的走向时,尹烨认为,防控能力薄弱地区的公共卫生水平,决定了疫情的终点何时来临,因此,我们应更关注技术的“可及性”,及其背后的“可支付性”。他呼吁,要保护人类命运共同体,需要大国履行责任,在技术平等、公共卫生产品分发等方面共同努力,“疫情推动了生命科学和生物技术的发展,但还要注重全球普及。”


以下根据尹烨在本次峰会的演讲实录整理:

大家好,今天和大家聊聊生命科学。现在谈论IT的事太多了,谈论资本的事也太多了,都忘了生命更为重要,所以我们聊聊生命科学。

生命科学是随着IT的发展而发展的。我们很熟悉IT的发展,但往往忽略了BT的进步。从测序方法的提出,到第一个人的基因组测序,当时用了13年、38亿美金才完成,再到今天能够以很便宜的价格,比如200美金,在几小时之内就能完成一个人的全基因组测序,这个效率提升的速度远超摩尔定律。



IT领域的发展与两个重要的事情有很大关系,那就是上世纪的两个大科学工程——1945年启动的曼哈顿原子弹计划和1969年的阿波罗登月计划,它们催生了硅基加工的极致工具——光刻机。所以,今天讨论的在产业上的“卡脖子”,实际上是在科技上的“卡脑子”。

同样,生命科学的发展得益于1990年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,催生了碳基解码的极致工具——基因测序仪。所以如果说这两个工具是人类认识客观世界和生命世界的根本的话,中国是有机会的。


生命是一次奇遇。受精36个小时之后,受精卵就开始分裂了,两周以后就会产生数万个细胞。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,心脏已经跳动了快5000万次。


人一生会出多少汗呢?14吨,大约548大桶矿泉水。同样的,人一生泵多少血呢?8吨/天。假如一个人活到80岁,那么一生能泵20万吨血,差不多能装满高为17.7米的标准足球场大的游泳池。人体有多少细胞呢?大概是在几十万到百万亿个,如果把这些细胞都铺在一层的话,能铺满1600米长的沙滩。人体有多少DNA呢?人类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有30亿对碱基,拉直后大约不到2米;如果把这30亿对碱基写成书,可写564本书,正常阅读速度差不多需要10年才能读完;如果把人体所有的细胞数乘上2米,大概能往返地球和月亮8000次,每个人都注定是一个大数据的载体。


所以,生命本身就是数字化的。IT习惯的表达方式是二进制的0101,而生命的表达是用ATCG这四个最基本的字符。


迄今为止,地球上已知的信息存储密度最高的载体就是我们的DNA。6pg DNA能存储6GB基因,也就是1g DNA能存1个EB的数据。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受精卵能变成一个人,或者变成一头大象,这是道法自然最好的产物。所以,中国要想实现科技拉动,离不开生命科学。同时,因为BT对大数据的强烈需求,会彻底拉动IT基础设施的进步。


今天所有的互联网公司之所以能做到这样的体量和规模,是在数万亿投资所搭建的信息高速公路等的基础上实现的。基于这些,才有了今天欣欣向荣的互联网产业。


但是,我们对生命科学的投入,对公共卫生的投入,以及防大于治的理念宣导,是从新冠疫情以后才开始的。21世纪,是生命科学的世纪,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。未来会怎样发展?碳硅结合。量子计算和DNA存储,这两件事都已经在做,并初见成效了。


现在大家讨论“数字化转型”,但中国更需要的是“升级”。别老说弯道超车,弯道大概率只能翻车。


中国抗疫为什么做得好?华大这两年全球抗疫的背后,是数字化、自动化、信息化、标准化、工程化的方式。去年8月份,我们给香港做核酸检测,只需要8个小时,就可以在一个700万人口的城市,建一个日检测能力达到100万人份的实验室。这不是华大厉害,是中国的制造业厉害。


如果看不懂中国EDG战队翻盘夺冠,只能证明你老了。人类进步的本质就是下一代不怎么听上一代的话。这样我们才有一代又一代的新产业出来,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出来。


科学并不只是对付愚昧,科学也颠覆科学。因为科学天然的属性是被证伪,简单地相信当下的科学叫无神论。科学的进步源于新技术,首先要有新技术,有了新技术就有新工具,有了新工具产生大数据,就会有新的发现和想法。所以,科学、技术、产业从来不是线性的,而是在任何一个点上都可以循环迭代。


爱因斯坦等科学家早就在数学和物理上证明了引力波是存在的,为什么直到2016年LIGO才真正证明了引力波的存在?很简单,因为它的装置足够大,大到足以区分背景噪音和信号,这是大科学装置的力量。LIGO的全称叫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,它由两个干涉仪组成,每一个由两个4千米长的臂组成L型,每个壁由直径为1.2米的真空钢管组成,它们分别位于相距3千米的美国南海岸Livingston和美国西北海岸。


同样的,1969年,美苏冷战期间,阿波罗登月计划完成了,物理学家罗伯特·威尔逊在做粒子加速器。当时有美国参议员问他,做这个东西对保护国家有没有帮助?威尔逊的回答特别巧妙:“没有任何帮助,除了它可以证明这个国家更值得保护。”


杨振宁和李政道争论的本质是在讨论一个大的科学装置要不要做。两个人都没有错,要不要做大科学装置要看不同的阶段需求。1980年代,我们斥资建造高能加速器可能不合适,今天我们思考一下,修一座桥,修一条高速公路、一段地铁要花多少钱?如果这些基础设施变成科学装置,这些大科学工程能给我带来的是什么?所以,如果思想不腾飞起来,谁能保证甲午战争海战的事情不会再来一遍,这是所有人要考虑的问题。


天眼是非常有意义的,建议大家都去贵州看一看这套500米直径的射电望远镜,这就是大国重器的意义。华大今天之所以敢称“大国重器”,是因为我们测序仪就在深圳,就在大鹏,已经实现了几乎是一个全方位的无人值守的“超级测序工厂”,这是我们的底气。


当我们讨论科学、技术、工程、数学、制造业和艺术的时候,我一直说,今天最强的科学在美国,最强的艺术仍然在欧洲,而中间是中国的机会。


我们讨论文化自信,其实还是要在艺术上向前突破,再往下走,接下来中国一定要从商业创新走向文化创新,直到认知自然和改造自然的本质——科技的创新。


科学与技术,既相似又不一样。科学是发现,技术是发明。今天,我们看到很多产业上“卡脖子”的问题,实际上是在科学上“卡脑子”的问题。


什么是科学?无用之用,由好奇心驱动;什么是技术?有用之用,具有量化指标;什么是工程?唯公之用,往往由经济目标驱动;什么是大科学工程?大用之用,往往由使命、大目标驱动。


中国抗疫为什么赢?它是大科学工程,是由“人民至上、生命至上”这个大目标驱动的。它不仅仅是技术,而是技术加上中国强大的社会组织,是中国“二流技术、一流组织”打造的超一流的结果。美国“一流技术、五流组织”,造成了今天五千万人感染,死亡人数超过了二战。如果不考虑这些问题,你可能会错误地认为中国是技术强,不是的,中国是将社会组织与技术叠加做到了极致。


什么叫技术?我认为,过去异想天开,今天勉为其难,未来习以为常的这些就是技术。但不能唯技术论,因为你知道的多,不知道的就更多,我们不能因为讨论技术就忽略了道德、伦理、宗教、文化和法律,需知没有科技的人文可能是愚昧的,但是没有人文的科技一定是危险的。


在扎克伯格开始忽悠“元宇宙”的时候,我更在意的是马斯克的走向太空。真宇宙你搞明白了吗?沙漠你改得了吗?深海你探究得了吗?这些问题都没有搞明白。这就是我说的,身外之物算得太多,性命攸关的想得太少,冗余信息充斥大脑,从此丧失独立思考。


纵然不可能让所有人像马斯克一样,在未来20年穿越星际,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技术的诞生,妨碍我们集体仰望星空。需知我们人类基本的神性,就是相信相信的力量。谢谢!